柳白最后让人坐到了椅子上,桑榆也只说到一个“都”字,便被迫沉浸在柳白倾力制造的鱼水之欢中。
有了上一轮的经历,这一次的柳白没再因为无知而粗暴的动作,到了最后也只是把桑榆紧紧抱在怀里,像是一只抱着树干的树袋熊,只是太久没好修剪过的指甲将他背划伤了,背中心上长长的抓痕,其中一条还沁出了血珠,好在浅得不行,倒是比上次好得多。
窗外呼呼咋响的春风停住了,升到半空的暖阳把倾进几把阳光到屋子里,那里的一切都静悄悄的,桑榆趴在桌子面上,无力而平静的喘息,泛起几根红血丝的眼睛下是风干的泪痕,只觉得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身下还在隐隐作疼,木讷的凝视着窗外在阳光照耀下微微晃动的嫩叶。
柳白从桑榆身上下来,披了一件干净的绸衣,走到窗前扯来刚才洗脸的棉丝巾,正胡乱的一通擦拭,刚擦几下,察觉桑榆正把脸朝向这方,不过已经闭起了眼睛。
“哒……”
柳白将用过的丝巾随意丢在地上,走到桑榆身边。
这次桑榆并末麻木起来,过程中也没刀割撕肉般的痛苦,舒适来得更多此,可心理上的抗拒却越发的强烈,最为难受的是刚才女人的气味钻入腹中,还有腥膻的怪味,有种让他先吐而后快的冲动。
他似乎有些懂了……
桑榆忍不住去回想,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腥膻味……
以前阮清姐把自已眼睛蒙上……该不会!
桑榆想起了以前的猜想:腥膻的中药材、鱼……
原来阮清姐的怪笑,是这么层意思。
柳白捡起他被自已扯在地上破了口子的衣服,穿了多半跟摆饰没两样,还不如不穿。
可她也不舍得拿自已贴身的衣物与他,即便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她仍然对桑榆不抱好感,并不想将自已的东西给他用。
要不然她也不会将人带回来时,安排去了收鞘的房间。
长期暴露在空气中的桑榆后背起上少许鸡皮疙瘩,踩在地面上,脚上冰冷,更可怕的是想到柳白此时可能在看他,十分想要件遮掩的衣物,便闭着眼,弱声说了句:“冷……”
柳白在他后背上扫过一眼,见着留在他背上的痕迹,腻软的白色上三条显眼的红,还挂着几点血珠。
“等着,我去给你拿些衣服。”柳白这才想起她早早让清竹去购置回来的衣物,打开房门独自去了。
关门声一响,桑榆便挪动起身,弯下腰来捡起在地上的左一个洞右一个口子的衣物,搁置在腿间。
苍蝇再小也是肉,衣服再破放身上好歹也能遮遮羞。况且就算是卖身青楼或是藏身花巷的风尘女子也没光溜溜摆在大街上的道理,更别说他还不是!
柳白才走,外边的消停没多久的风便又涌动起来,树叶轻微的沙声伴随着黄莺鸟的啼叫,静而不幽,本是能好好休憩安神的好时节,自已却在为没衣服而发愁。
桑榆重新张开眼看向窗外,一只黄绿相间的莺鸟在嫩叶与青叶相间的树枝间流转跳动,忽而往就算蹦,忽而向低枝下跳,无聊的桑榆正看得起劲,它却忽然张开两翼飞走了,独留下带嫩叶的新枝在空中乱颤。
苦闷的空气再次凝结在身边,桑榆呼着沉郁的空气,鼻子犯起了痒痒,好似有根头发在鼻腔刮过,痒得他闭眼抬头猛打个喷嚏。
“哈啾(吱)……”
喷嚏声并不纯粹,木门与门轴间产生的摩擦有些刺耳,桑榆挣开合下的双眼, 便见到了地面上被暖阳拖得长长的影子,刺眼温暖的阳光映衬在脸上,刹那间眼前现出一个黑黑的人影。
等眼睛适应了不请自来的阳光,桑榆才看清眼前的来人。
不是柳白,而是李陵韶。
脸上才消下去的红立马红润起来,仿佛全身的血都在向脸上涌,等到脸颊上的挤不下了,它们就往耳根边跑,最后来的一批全堵在了脖子上,不上又不下。
李陵韶呆了小半晌,两眼睁得快要撑开眼框,狠不得将人每一寸皮肤给看个干净透澈才好。
“咳咳……”桑榆假意咳嗽两声。
李陵韶愣神的脸上露出半抹羞红,不声不响的拉回被推开的门。
本是想来找快要上山闭练的柳白说些话,不曾想竟看到桑榆光着半个身子在人房中。
李陵韶还有几分一国之主的风范,过没一会儿脸上爬上的霞红便退了去,可方才镀过阳光的玉白身子却如蛆附骨,时不时就在眼前跳出来一下。
柳白在收鞘的院子旁边的一个偏院带过来早早为他购置好的衣物,跨进院门,转眼间就见着在门外站得端正的李陵韶。
柳白一时停下了脚步,本不想明着告诉她,避开一些不必要的尴尬,今天可让人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来得这早?”柳白别手到身后,多此一举的把衣服稍稍藏住。
李陵韶嘻笑看她,也学她两手别在身后,站在阶上,居高临下的同她对视:“要是来得迟了,恐撞不见我的好师傅偷情~”
柳白耸耸肩,一面赶上台阶,一面轻蔑回道:“看他生得好,玩玩而已。”
李陵韶加重语气,怪里怪气的重复道:“玩玩?”
“嗯!”柳白斩钉截铁的肯定道,可她还是嫌这个回答太过于单薄,光有语气,不足以证明她的诚恳。
于是柳白站在她面前,补充道:“一会儿我就上泉顶山闭练了,你若是喜欢也拿去几天好啦……”
李陵韶听着这话,微微笑着,张开口声音还没从嘴里溜出去,柳白便凑身上前,学着外头那些风流富人的口吻,在她耳边呢喃:“雪肤柳腰,星眸流盼,绝品来的~”
李陵韶万没想到这师傅已经不正经到如此地步,在熟人面前脸飞红起来。柳白见她这般模样,大为欣喜,认为自已这做师傅的面子并末丢尽,腆着得意的笑脸,即刻推门而入。
桑榆手肘撑在桌面上,将两人在门外的谈话听得个一清二楚,冷目盯着进来的柳白,两手握拳,喘着重重的气。
柳白对上他冷历的眼,心中诧异不已。
柳白暗自纳闷,想他刚才还是两眼含春水,才过没一会儿,就怒火中烧了?莫不刚才的话教他听去,恼了?管他!恼了又能如何?
“穿着。”柳白丢过新缝的宽袖青衣,“你以后也不许再住收鞘的院子了,她旁边有个打整好的偏院,东西也齐全,你就往那儿住去。”
桑榆拾起衣服,闷头套上,心中又酸又恨,像受了委屈却又无处发泄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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